沧逸自嘲一笑:“没想到我还有追随者。”夙青道:“国师的话一派胡言,我不信。沧逸不管你信不信,我需要找到一样东西。类似于槊的一件法宝,”夙青伸手比划了一下,昧着良心说道:“那是国师与妖族相勾结的工具。”夙青说完略带紧张的看着沧逸,也不知道最后一句胡诌他信不信。
但如果不这么说,她也不好解释为什么要这么做。
“谁让你这么做的?”
“呃……”夙青略显尴尬,赌了一把,
“红光耀……”夙青道:“只不过他不方便直接来找你,所以派我来。因为我比较精通符箓。”她扬了扬隐身符,心中对顾清玉道了个歉。
夙青伸手将沧逸拽起,沧逸依旧是赤裸着上身,见状不好意思的背了过去,小声说了句:“姑娘见笑了,实在是狼狈。”夙青内心在咆哮,曾经从来没有想过用
“可爱”这个词形容红光耀。
“你为何不对国师出手?”沧逸正色道:“国师受万人敬仰,我若把他杀了,那人族就彻底要灭亡了。”
“他们那般对你,唉……”
“我也不算是完全没用,”沧逸淡淡一笑,
“至少我的血能让他们的武器攻击力提升一些。”夙青不知该说什么好,她没有亲身参与猎妖战,并不能做出任何评价,只能默默的跟在沧逸身边。
二人跌跌撞撞的逃出牢房,沧逸因为长时间被关在地窖中,身体赢弱,夙青决定先出皇宫,之后再做商议。
夙青将沧逸扶到一处深巷中,让他稍作休息,自己去街上溜达一圈。皇城也没有多么繁华,从一些荒废的亭台楼宇倒是依稀窥见猎妖战之前安乐的景象。
难民从四面八方涌入,各个面黄肌瘦,排着队领朝廷发的救济粮。夙青用兜帽遮着脸,领了几个窝窝头。
街上到处都是身着重甲的士兵到处搜寻着什么。她捡了几件破旧的,但气味还不至于作呕的外衣给沧逸带了过去。
有些人生来就自带一种尊贵之气,哪怕他现在穿着破了洞的衣袍,坐在垃圾堆旁边啃着粗粮。
夙青开玩笑道:“你就不怕我会害你?”沧逸道:“你打不过我。”夙青:“……”沧逸咽下最后一口,
“前些日,在你还未来的时候,我见过一个人。那人穿着红衣,告诉我过些天会有一位姑娘来找我。”沧逸扶着墙站了起来,身上稍稍有些力气了,
“本以为那是我恍惚中的幻想,没想到……”夙青心想,有没有一种可能,那个红衣人就是你。
这算是梦境主人的暗示吗?不过细想下来也是,如果没有梦境主人的加持,恐怕他们连地牢都逃不出去。
原先夙青以为国师发现了沧逸的越狱,所以来派士兵搜查他们,她打探了一下,结果却不是这样。
有妖怪潜入皇城,与城外的妖族互通消息。沧逸面色凝重,
“夙姑娘,你是从什么地方而来的,战况如何?”夙青想了想,描绘了下那座城的景象,把帝江一事也告诉了他。
沧逸攥紧了拳头道:“那是关并城,过了那城,皇城也就不远了。当初我守城守了三个月,这帮废物!”夙青看到了沧逸眼中的不甘,道:“听他们的意思,关并城并没有完全破,但处于岌岌可危的状态。你若想去守,那就去。”夙青想到了之前在家中做的那个梦,血尸山海,还有那个孤独的背影,或许……关并一战就是沧逸的心结?
沧逸闪过一丝犹豫,
“我……”
“我认识一个和你长得非常像的人,他做事总是令人捉摸不透,你说他随心所欲吧,但又在情理之中。人生如剑术,沧冥逸雅。沧逸君身为剑圣,想必了解的比我更清楚。”夙青将说书人的巧舌如簧发挥到极致,沧逸叹了口气,
“也是,我什么时候变成了如此优柔寡断之人。待事情解决后,我定帮你找到槊。”夙青心道,你争点气,争取解开心结,这样不找也能破梦。
二人将两位巡逻的士兵敲晕后,换上铠甲和头盔,跟着运输粮草的队伍去向关并城。
道路边缘净是逃难的百姓,呆滞的眼神望着远方,还有些被妖怪伤了后实在无力移动,只能躺在地上等死,伤口毫无处理的在烈阳之下,鲜血不住的流。
几个少年看着粮草蠢蠢欲动,似乎是想抢过来。旁边的几个人便将他们拉住,
“马上就到京城了,忍一忍,你们是要去救困在城中的可怜人的。”夙青实在无法坐视不管,但又毫无办法,将自己的吃食悄悄递给了他们,那群百姓不住的道谢。”沧逸只是站着,头盔遮住了他眼中的情绪。
一行人继续走着,见一个小孩昏倒在地,不住的抽搐。在缺水少粮的情况下能坚持到这里已经是极限了。
周围围了一圈黄色蜡黄的人,众人面面相觑,有人叹息一声转身离去。
一个衣衫褴褛,皮肤黝黑的中年人颤抖着手,向布兜里摸了摸,掰出半个饼来,犹豫了下,还是给了那孩子。
又有些人递了一些水。孩子终于好转。沧逸轻声说道:“每当我怨恨,想要无所顾忌的杀戮时,总会有一些人和事将我从极端中拉回来。”夙青道:“这很正常,每个人心中都有阴暗面。”沧逸意有所指:“我这把剑,唤作灵圣。它给予了我无上的力量,却又将我打入无限黑暗。”夙青愣了愣,还未来得及细想,众人已经到了关并。
关并城内除了士兵,看不到其他人。剩余未来得及逃离的百姓,有的已死在了昨夜妖族的攻势中,尸体都未留下,幸存者被集中在一处地窖中。
夙青和沧逸趁着卸粮草的时候,悄悄溜走。夙青拿出最后两张隐身符,嘱咐沧逸谨慎使用。
沧逸贴上符飞檐走壁,快速查看了城防布局,又去了营地,见守城将领早已收拾好了财物,打算今夜过后就逃走。
有一个边喝酒,还边大言不惭地说,能守到现在已经是仁至义尽了。沧逸强压下心头的怒火,找到城防图,皱着眉深思,尔后返回原地与夙青汇合。
夙青道:“今晚妖族还会进攻,他们已经打算放弃这里了。”沧逸冷哼一声:“放弃这里,相当于放弃了一半皇城。战术有问题,根本守不住。我们必须要挺住今晚,给北边城池缓解压力。照他们这么做,人族等着灭亡吧。”有权的人不会用兵,有能力的人却无法指挥军队。
夙青冒出一个想法,仔细询问沧逸应该怎样用兵,随后隐身潜入军营中,直奔主帐。
李将军喝酒喝的满面通红,似乎过了今晚就再也喝不到了。他被突然现身的夙青吓得跳了起来,刚想喊人,却看见了她手上的符箓。
“国师大人要我秘密探访,怎么李将军……”李将军冷汗冒出:“神女大人,这是个误会…..误会。”夙青老神在在,双手负后,
“你这城防有问题,不应该这么打。”夙青将沧逸所说的详细写下来交给李将军。
李将军的心思早就不在打仗身上了,怎样用兵都无所谓,刚想假声假意的夸赞几句,看到夙青写的东西,愈发严肃起来。
李将军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,
“这计谋是沧逸大人的吧。”夙青下意识的想要隐瞒,可旁边一只充当空气的沧逸却显出身形,
“没曾想,我的部下也会变成这个样子?”李将军眼眶泛红,不知是酒的原因,还是其他,
“沧逸君到底是如曾经般俊逸,地牢都困不住你。”
“今晚让我参战。”李将军笑了,被呛的眼泪都流出来了,
“可你是个妖物。”沧逸看着他,没有丝毫情绪,又将改进的战术向他解释了遍。
李将军叹了口气,颓靡的坐在地上,眼神空荡荡的望着帐顶,口中喃喃自语。
沧逸拉着夙青转身出去。夙青不放心的一步三回头。
“他会按我说的做的。”明月高悬,入秋时节的夜晚略微又些泛亮,夙青按照李将军的嘱咐乔装打扮,站在城楼上和其他士兵一样严阵以待。
远处尘土滚滚,有一群东西在迅速靠近。号角吹响,战鼓如雷。
“放箭——”无数士卒搭弓射箭,万箭齐发,但却未能阻挡妖族丝毫。李将军掐出火玦,无数的箭变成火焰冲向妖群,稍稍阻挡住了它们的脚步。
几声熟悉的鸟叫传来,夙青撒出偷国师而来的符箓,将城楼上空加上一道屏障,与城楼本身的法阵相呼应,帝江一时之间竟无法突破。
李将军吐出一口浓重的酒气,
“不愧是神女!”夙青咬牙道:“撑不了多久,实不相瞒,这是我第三次画符。”前面还有一次是蒙的。
“轰”的一声,有什么东西撞到了城墙上,城墙瞬间泛起尘土。又是连续的几次撞击,若没有法阵和符箓的加持,这黄土堆的城墙恐怕早就灰飞烟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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